2015年12月29日 星期二

《消失的兇手》:沒有烏托邦的世界

圖:互聯網(下同)

相信看過《消失的兇手》的觀眾,最深刻的就是「馬上樓梯闖醫院」這幕堪重頭戲,也是從另一方面突顯出導演對電影的獨具創意玩法,這種場面在近些年的華語片中甚是少見,可見導演的功力深厚。值得一提的是,配樂大師陳光榮功不可沒,為電影一大亮點。

文章出處:
http://movie.mtime.com/208281/reviews/7932901.html

三年前,《消失的子彈》口碑和票房雙贏,不僅擒拿票房1.6億,還狂攬金像獎12項提名,並收穫金馬獎座一個,甚至被不少人誇張地冠戴“十年最好的偵案片”。這樣的項目,有充分的由頭推出續篇。《消失的兇手》中,劉青雲與羅志良的化學效應繼續,“老路”松東路依舊盤踞主位。與此同時,江一燕化身的女囚傅源被提拉到主視線,上來就是她的一場《肖申克的救贖》式的越獄,並由此拉開了一系統自殺奇案的序幕。謝霆鋒的位置被林家棟化身的張教授取代,並與“老路”上演了一場亦正亦邪的生死較量。楊冪的位置則由李小璐飾演的常大小姐填補,美其名曰未婚妻,但其功用遠不及傅源。

影片之所以未沿用《消失的子彈2》之名,一來故事不再圍繞著子彈做文章,二來導演羅志良在演戲燒腦懸疑的基礎上又有了新追求。林家棟在片中演繹了一位高智商的哲學教授張公義,他藉著傅源視角引入亮相時,正忙著給學生們提點公義之道。名字中有“公義”,道學上追求“公義”,很容易讓人誤認為他是“公義”的推手,或是一系列自殺式抗爭的源頭,而當你以為他就是“公義”的化身,或者是“公義”歧途上的迷失者時,他又突然換戴上另一幅令你難以消化的面具。故事最後以“公義”的詰問為落點,“公義”的追求為“不公義”的手段所扭曲,直到“公義”遁失,唯松東路這個不起眼的執法者像一株蓮台,固執地從爛泥潭中探出它的花蕾。

其實上一部,羅志良就有“私慾與公義難辨,天堂與地獄一念”的觸碰,這一點在續篇中被放量到了主位,而原本燒腦的匠心退居次席。正因為在“公義”的道路上詰問太甚,影片的氣質更加暗黑。故事依舊以民國為背景,甚至還出現了蔣介石的黃金,然以香城為背景的故事並非香港的暗示,也非民國時期其他某個地區的社會投射。羅嘉良僅只借取了動盪年代的商業黑暗,虛構了一個資本家吃人的世界,而民不聊生的社會需要抗爭,一系列神秘的“自殺”由此引發。影片呈現的畸形社會形態已然超脫現實,如果再大膽些,《消失的兇手》將會是一部反烏托邦氣質的電影,可惜了,導演可能並沒有意識到這點。

影片開局略微凌亂,邏輯的火力並不集中,直到劉青雲救下江一燕,二人打馬奔突在醫院大樓,影片突然實現了浪漫主義動作大片的昇華。打馬上樓的好戲高群書在《西風烈》中耍玩過,拉風有餘,功能不足,不如羅志良這次玩得精彩。這場戲與片末火車大戰形成合圍,讓《消失的兇手》在動作當量和視衝擊上完成雙升級。

影片在表達上有了更深層的追求,然與《一個勺子》一樣,都僅只提出了詰問,並沒有給出答案。這也不足為奇,當一整個時代的“公義”都在迷失,“公義”的回歸路漫漫其修遠兮,豈是一兩部電影可以直接探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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